OB真人每年的国庆,也是各种喜庆高发的时间段,谁要是国庆期间不收到几张请柬,还真有点不大正常。
年近半百的我,国庆期间也收到了三张请柬,很恼火的是,还都是国庆当天OB真人,我肯定是分身乏术的。
于是,我们一家三口便只能分头行动,妻子去了娘家,有个堂哥的儿子结婚,女儿去了我的同学家,那是同学的孩子结婚。
堂姐是我叔叔的女儿,叔叔和婶娘如今都不在了,这么大的喜事,如果娘家没有人出席,堂姐脸上肯定无光。
于是早在九月上旬,我就收到了堂姐打来的邀请电话,还别说,虽然我在广东多年,接到堂姐电话的机会还真不多。
出于礼节性客套也好,看在过世的堂叔份上也罢,我还是很爽快地答应下来,反正国庆这么多天假,我也必须回老家看一下年迈的父母。
父母一晚上都在不停打电话问我到了哪里,还真是儿行千里母担心,我都这么大年纪了,父母还是在关心这些。
到家时,母亲已经做好了早餐,煮的水饺,我一边吃饺子一边和父母说话,没多久大哥就来了。
我恍然记起,大哥和堂姐夫闹过矛盾,因为叔叔去世后留下的地基,堂姐夫和大哥闹了很大一场纠纷。
只是叔叔退休后回老家养老,父亲和我们兄弟商量,便在老宅的旁边划了一块地给二叔,让他建了三间屋子养老。
按照大哥的意思,现有的房屋,堂姐可以继续住都无所谓,但如果你拆了老屋,那就不能重建,空出来的地基就得还给我们。毕竟分属两个生产队,这屋场地基就不能扯到一起。
但堂姐夫是个出名的霸蛮人,不但要拆了老屋,还想在原地建两间房子当杂屋,说是今后在这里养鸡。
后来大哥和堂姐夫吵了几次,重建的事情当然无法实施。在乡亲们的劝说下,堂姐夫总算明白自己太过分,于是便自认为地退了一步:地基我也不要了,但你得用地置换回去。
大哥怒不可遏,这地方原本就是我家的,当时好心送给你岳父养老,不但没有得到什么好处,反倒要用自己的地换回来?
后来还是我劝说大哥,说这屋场地基就在老宅旁边,能够不被别人占用就谢天谢地了,外面的地反正也现在也没人去种,就当求个安然罢了。
但从那之后,大哥和堂姐夫就不对眼了。这些年来,两人基本不碰面,对方家里有什么喜事都是女人出席。
我还是劝他看开点,别在意那两分地。还开玩笑说,如果你舍不得那两分地,那就把我名下的水田划两分给你好了。
大哥也笑着拒绝,说并不是在意那两分地,而是阿侬做得太过分。如果我要了你的地,那不也和他一样?
吃过早餐又继续聊了一阵,喝了一阵茶,很快就十点多了,远处开始传来爆竹声,我便知道该出发吃席了。
堂姐夫的家离我们家也就一里左右,我信步朝他家走去,一路看上遇到好几拔熟悉的不熟悉的人。
熟悉的都是一些年纪大的,稍微年轻点就不认识了,还得问那些老人,这是谁家的媳妇,那是谁家的孩子之类。
偶尔也附和着感叹几句,再不多回来几次,等一些年后,自己还真有可能成了“客人”。
我跟着大家一起朝堂姐夫家走去,很快就到了家门口,一直听到爆竹声却看不到半点烟雾。
据说就是所谓的“爆竹车”,烧的是液化气,能发出仿真的爆竹声音,还说这样更环保。
所谓贵宾通道,也就是我们地方红喜事的一种传统,新郎外婆家来的亲戚被称为“少木本”,这是除了新娘娘家送亲的高宾之外最尊贵的客人,是有专门的席位安排的。
我走到了设置在门口的礼房,掏出准备好的现金递给写礼簿的人。对方也是本村的熟人,看了我一眼便对我说:今天你可是少木本大人,要请上座的。
说完,他便扭头朝外面喊道:少木本来了,东家过来请上座,然后才给我写好礼簿,又递给我一盒喜糖,还有一个十块的红包。
这都是我们我们地方的习俗,我接过来就准备离开,打算随便找个角落坐下吃几口就行。
可我刚走到门口OB真人,迎面就看到了堂姐,脸上满是笑容,大声对我说:老弟,你什么时候回来的,昨晚去请伯父伯娘过来“陪媒”,那时候都没见到你。
我只好又把自己刚到家的事说了一遍,堂姐一边说伯父母年纪大了,昨晚怎么都不肯发驾。今天你来了,那就得坐木本席,不能被别人说怠慢了娘家人。
堂姐还在和我客套,我正愁不好脱身时,突然外面有人大喊:新娘子快到了,大家做好准备。
听到这话,堂姐不再和我纠缠,只是郑重地指着一间房里的席位说:那里是少木本席,请你一定要进去坐。